从前有只猫-=

第一次写短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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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岁

Charles是幼儿园最乖最可爱的宝宝，老师最喜欢Charles，大家也都喜欢和Charles玩。

不过在这么多小朋友里，Charles还是最喜欢Erik。Erik是班里最酷的宝宝，他不爱说话，但是很聪明，是唯一一个愿意和Charles玩象棋的小朋友。他还有一双漂亮的灰绿色眼睛，每次这双眼睛认真的盯着棋盘的时候，Charles都会偷偷看Erik。

这一次，Charles偷看不小心被Erik抓到了。Erik抬起头，看向Charles，歪了歪脑袋，“怎么啦？”

“啊！”Charles紧张的鼓起了嘴，原本就软乎乎的小脸看起来更圆了，蓝色的眼睛四处躲闪，给自己找着理由。

“那个，”Charles白嫩的小脸上泛起点粉色，“Erik喜欢我吗？”

“咦？”Erik虽然不知道Charles为什么这么问，但还是说了实话，“喜欢啊。”看着桌子对面的小人儿眼中泛起光，嘴角就要开出一朵笑的时候，Erik忽然补充，“不过……”

蓝眼睛又紧张起来，“不过什么？”

“我还是最喜欢Charles就只有5岁，不要长大。”Erik低下头不看Charles，灰绿色的眼睛黯淡着，无所适从的晃起小腿。

“为什么呀？”看着Erik低落的样子，Charles有点担心。

“因为Charles很受欢迎，长大以后会有更多的好朋友。”他抬眼看着Charles，“我害怕你不会愿意和我玩了。”

Charles从椅子上跳下来，走到Erik身边，拉住Erik的手，“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Erik看进那双海一般的眼睛，听着他最好的朋友的誓言，“别担心，你不是一个人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，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
15岁

Charles看着走在他前方的Erik的背影，进入青春期的Erik又高又瘦，比以前的话更少，却更受大家的欢迎，尤其是女孩子的。

冷峻阴沉的绿眼睛，哈。Charles在心里冷笑，那些女孩子看着Erik尖叫时的句子刺的他的心里毛毛的。

可是Erik不知道。

Erik依旧在他前面走着，两条长腿随性的迈开，牵动整条腰臀线，透着青春的荷尔蒙气息。Charles再愤恨的瞥一眼他心底里的身影，目光挪向别处。他们今天又吵架了，上中学以后他们吵架的次数就多了起来，加入辩论队以后这种情况就更多了，他们有时能从辩论队一直吵到放学回家，直到不得不分开的那个路口才会停止。而让Charles有点绝望的是，Erik每次都会选择和他相对的辩题，不管他怎么选，Erik总是站在他的对面，从不在他身边。他抹了一把脸，天，这会不会意味着他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了，当初又是谁要他一直待在他身边的。

何况他心里渴望的不止友情。

而Erik什么都不知道。

Erik停下步子，转身向后望去，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，而是在颇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，一只手提着书包，带子都落到地上也不管，一面望着校园里的桃花。

“喂，”他向Charles走了两步，“该走了。”

Charles没有看他，也不做声，清瘦的胸脯一起一伏。大概还在生气吧，Erik想。他回身走到Charles身边，抓起他耷拉在身侧的手，放柔了声音，“走吧，先回家吧。”

Charles却猛地打开他的手，回过头来看着他，蓝眼睛有些微红。

“回家？Erik，能不能不要逃避问题！”Charles知道他这样很胡闹，他并没有告诉Erik自己在别扭什么，今天的吵架也是他先置的气，可是这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，又怎能说得出口。

被猛地发脾气Erik莫名其妙，本身脾气也不好的他火气也上来了，“逃避什么问题？嗯？我觉得我们刚才已经讨论的很清楚了，现在就应该回家！”

你瞧，他还以为你在说刚才的论题。Charles苦笑，“其实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？有那么多人喜欢你，而我只会跟你吵架，你就只是喜欢小时候不会跟你吵架的我而已。”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，Charles想，哼哼唧唧像失恋了一样，虽说处境其实差不很多，只不过他的恋爱还没开始就要死掉了。

意料之外的，Erik却没冲他发火，只是认真的看着他，“我没有不喜欢你。”似乎怕Charles不相信似的，进一步道，“我没有不喜欢你，Charles。你5岁还是15岁，我都喜欢你，实际上，”他咽了咽口水，又向前一步，两手抓住Charles的肩，“我爱你。”

空气好像那么一瞬间都停止了，Charles抬头看着Erik，他离得那么近，低头说话的时候，呼吸打到他的鼻梁上，暖暖的，痒痒的。

“我也是，Erik，”他的眼泪流下来，“对不起，我也是。我生气只是害怕会失去……”

Erik上前，将他的道歉堵在一个青涩的吻里。

25岁

例行公事后，Charles湿漉漉地躺在Erik怀里，享受甜蜜的余韵。

“Erik，”他忽然想到什么，半翻起身，一手搭在爱人的胸膛上，“我们认识20多年了，在一起第十年，你最喜欢我哪一岁？”

昏黄的床灯下，蓝眼睛忽闪的明亮，微凉的手指在胸前撩拨起一丝柔情，Erik抓住Charles的手又将他压在身下，“我就喜欢你七老八十，那也去不了，也没人要你，只能待在我身边。”

“去你的，你作弊。”Charles在Erik扑过来吻他时轻笑出声，很快又转为呻吟。

夜还很长，他们的时间还很多。

35岁

看着Erik端着棋盘站在桌旁时Charles的气就消了，不过他还是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才同意和Erik下一盘棋。结婚后他们依然会吵架，不过他不会像15岁那样再闹别扭了，他们总有办法能解决问题。

不过吵架总是影响心情的，一局未定，Charles停下来，又问到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，“Erik，你最爱我哪一岁？”这么久了，你是否心境依旧？

看着Erik默不作声，Charles有些担心起来。

“我不在乎时间，Charles，我只是爱你而已，只是因为你。”在认真思索了一番后，Erik答道。

“你作弊，Erik，”被答案逗笑的教授却还要追求严谨，“你不能脱离时间去分析事情。”

“哦？”Erik嘴角别起一抹笑，伸手与爱人十指相扣，“那就让我超越时间，永恒的爱你。”

。

。

。

85岁

午后的阳光洒在庭院里，Charles躺在躺椅里小憩，Erik则拿一把剪刀，在花丛中随意的修修剪剪。越到老年，他们的性格就越像互换了似的，原本活泼的Charles越严肃沉静，而沉默寡言的Erik倒成了好开玩笑的老顽皮。

侍弄了一番花草后Erik走到躺椅边坐下，给自己倒杯水喝。Charles感觉到身边的动静，眯起眼睛看着这个陪他走过一辈子的人，白布衫裹着他有些微驮的身躯，在阳光下忽然有一种时光悠长的感觉。

“Erik……”

“我喜欢你几岁？Charles，这个问题你问了一辈子了。”背影又喝了一口水，哑哑的笑了起来。

他也笑了，“所以答案呢？”

“嗯……”Erik卸下檐帽在胸前扇着，“这辈子是肯定都爱你的，最爱的还是放到下辈子去找吧。”

“哦？”Charles眼睛完全睁开了，他的老伴总给他新奇的答案，“不超越时间了？”

“饶了我，Charles，”灰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望着他，“我当然要超越时间去爱你，但在每一个具体的时间点，我依然渴望拥有你。”

Charles将头撇向一边，把温柔藏到笑里，“老滑头，从哪跟小孩子学的情话？”

Erik也不接话，伸手拍了拍爱人的额头，“往那边点，给我让个位置。”

感到爱人的头颅轻轻靠上肩膀的触感，Erik望向又闭上了眼睛的Charles。每次这样的靠近，都让他感到安心，从幼儿园午休时睡觉不安分滚到他身上的Charles，到中学郊游路上受不住颠簸靠在他肩上睡着的Charles，再到后来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，他们确实已经走了很长的路。

那就午安吧，亲爱的。Erik也闭上眼，下辈子，我想继续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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